【驅魔 拉神／亞娜】寧夏午後，夏螢
》01 拉神 02 亞娜
》 鄉下生活架空，同背景單篇獨立
01 sun , shadow , childhood , idiot , you and me
昏暗的教室裡頭還傳來嬉鬧的聲音。在近晚的夕陽餘暉斜射室內時，那笑聲彷彿乘上回童年的時光機，裝著室內的兩個大男孩一路歪歪斜斜地跑回過往時光。
他們正在時間的沙灘上奔跑。
不是用文字和言語角逐，亦不是想汲汲營營追求哪絲過往的痕跡，就只是剛好在這一刻，他們的氛圍與孩提時代的笑語接軌，培養出一種懷念的思緒。順其自然，在這種柔和靜謐的氣氛下，漸漸地，那屬於其中一個大男孩的笑聲悄悄停止了。他和另一個沉默的少年一起望著窗外。
此時已是午後歸家時分，校園裡活動著的學生早在半個小時前就稀稀落落地帶著瑣碎的閒話一路歸家，於是窗外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是暖融融的陽光，在樹影搖曳之間灑進了金黃色的光芒，在排列整齊的書桌上以樹葉細碎的黑色輪廓繪成漂亮的剪影，不時搖晃。大男孩立於窗邊，手搭在窗沿，被外頭那屬於夏日的薰風親柔包裹，她正以柔軟而溫暖的唇瓣摩擦他的手臂，溫存啄吻探出的指尖。
於是大男孩──拉比傾向窗外，深深的呼吸。他的笑容看起來很舒服，溫柔如夏季的山澗流水，涼涼泠泠， 宛如悅耳的音樂，傳唱在山林小路上。
他實際上並沒有唱歌，連同勾起的笑容也只是無聲的上弦月，安靜地擺在那裡。他將視線自窗外收回，然後有所覺地抬頭，捏住原先要偷偷降落在他頭上的訪客。
那是一片在綠意盎然的夏季裡枯萎的葉子。他盯著它看。
然後捧著它，步起。跫音是俐落而內斂的學生皮鞋敲在教室地板所擊奏的即興曲，他帶著半規律的小拍，走到另外一個就只是倚在教室靠門那面牆上的黑髮少年。黑髮少年有著一頭漂亮的黝黑馬尾，然後在拉比走近之後，讓一片棕黃添上了顏色。
少年，神田優瞇起眼。
「別把垃圾往我頭上丟。找死。」冷淡威脅完，他只是稍稍站直，葉子就被地心引力給牽引到地面，旅程到達目的地的時間不到五秒就被迫墜落。
拉比笑得很可愛。他微微偏頭，沒有多加反駁還是抗議，知道少年的「找死」不過就是個語助詞，彷彿不兇狠一點就不自在。嗯嗯，人人都有愛用語詞，他知道的囉。所以回應的笑容就有點過分開朗了，笑瞇了眼，嘴上的弧度是抹了蜂蜜固定的高度，連同在夕陽中冉冉發光的橘紅色髮，髮尾也勾著蜂蜜的金黃。
這種情緒名為快樂。
於是神田優背靠著牆，手環胸。右腳抬起沒有猶豫就把那過分燦爛的笑容連同如此快樂的，它的主人踹到另一頭去。滿意地看著毫無防備的笑容被錯愕取代，然後在一連串鏗鏘趴啦碰裡頭一路踉蹌往後撞倒了不少課桌椅，直到整個人跌進整團混亂當中才把衝擊力給消弭。
這下換神田優勾起笑。是比拉比淺了一點，但這也被稱為快樂。
只是不好的是，這樣的快樂源自於惡趣味。所以拉比埋怨的眼神會稍來些許敢怒不敢言的不滿，然後在神田優下巴昂起的角度更多時化成小人的碎碎念，最後又在神田優鄙視到不行的目光之中變成幾不可聞的murmur。
「……我只是想幫你添些夏天的色彩嘛，冬天的阿優。」最後他說。
「於是很明顯的你找到了平衡點便在我頭上丟了秋天的顏色？」
「啊哈哈……」又是打混摸魚的乾笑。拉比摸摸頭，對這亂七八糟的結果只能自認倒楣。
誰要自己就喜歡和這個冷言冷語鋒利少年膩在一塊，這下子老是在做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蠢事也實在在所難免。
所以，實際一點還是拍拍灰塵站起，乖乖把桌椅復原。於是他動手排整齊桌椅，然後意外的讓陽光和樹影為木色桌椅所增添的妝點給驚豔，忍不住對旁邊還維持四十五度角看人的同儕獻寶，開心的眼神閃閃發光。
「……無聊。」你是小孩子嗎？神田優很實際地挑眉提出了疑問。
此舉當然只是引起拉比哇哇抗議。
「幼稚是童年啊你這個沒有童年的傢伙。」他扮鬼臉，反唇相稽。
接下來連神田少年面對有關童年的爭執也熱血起來了。
這驗證黃昏的教室果然很有夏日與童年的氛圍，像是把童年的記憶用漂亮的蝴蝶結串起，然後大剌剌地在草地上將串好的記憶扯動，變成在空中承載著夢想的風箏。
「──敢說我沒童年想當年我玩遙控飛機的時候你還在陪鄰居妹妹玩騎馬打仗是吧這位馬先生？」冷笑。
「欸？你怎麼知道我和利娜莉玩起馬打仗啊不對……什麼嘛！我、我看你才是大家在河裡光溜溜抓魚的時候異常像個女孩子一樣彆扭不肯脫衣服下水的小孬孬吧？」要吵架來啊。
「你敢叫我小孬孬你這個暴露狂！」有種來決鬥啊！
「你還不是叫我暴露狂！」誰怕誰啊！
「你這傢伙──」最後雙方揪起對方的衣領，眼對眼鼻對鼻，咬牙切齒張牙舞爪就是不肯相讓。而讓兩人都愣住停下互相攻擊的是書頁散落一地的聲音。
兩個人一起看向站在教室門口啞口無言的老師。
……唉唉，這個時期的少年最麻煩了，明明不就只是個光影很漂亮的斷句而已嗎。講不過人家就把老掉牙的童年哏拿出來互相吐槽，不在對方身上戳幾個洞就是不過癮。搞到最後遍體麟傷才會彼此擁抱，說這就是這時期的男子漢。
傷痕是勇敢的象徵。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不論傷口是因為多無聊的理由所得到的；不論傷口是不是真的能帶來什麼身心健康成長，它們都會使少年們的友情更加堅定，因為不管哪個時代著少年都不太擅長於表達自己，多半都要藉著拳腳爭執代替理性的言語做溝通。
少年會成長、變強。並且在事件之後建立更堅定的友情。
所以他們多半都不後悔這樣子的方式。
喔，當然有前提。
前提是沒有不該出現的第三者聽見爭執時亂七八糟的丟臉往事。
例如現在。
「……呃，兩位同學，已經很晚了，你們應該回家囉。」
老師表情嚴肅，語氣認真。但尷尬的兩人還是看得出來，那只是老師很克制地沒有笑出聲，在盡全力維持學生們的形象，以及他自己莊重的形象。
雖然有時候老師也覺得得知學生的小秘密（+s）很不錯，但裝做不知情才是最高明的。即使雙方都心知肚明事情已經發生，但都還是會全力粉飾太平。
所以老師催促兩個人趕快回家然後就識相地迅速離開，只留下兀自為了自己童年面紅耳赤的兩個害羞大男生。
附註，蠢斃了的大男生。
「……我們休兵？」一會兒後拉比試探性地問。
「同意。」神田優點頭。
然後數到三他們一起放開對方的衣領，忍不住都笑了。不知道該笑自己丟臉，還是笑他們居然為了這種無意義的事情爭執。
一會兒笑聲就充斥著被陽光填滿的房間了。笑累了，兩個人走回自己的位置收拾書包，背起，一前一後走出教室。
只是原先兩人踏著回家的腳步還有點閒散，不過在走廊上又遇到了老師，雙方只好尷尬地互視微笑，然後就加緊步伐，朝著反方向加速前進。
……看來要和老師恢復原本相敬如賓的關係還要一點時間。
踏出校園外，天空已讓夜晚侵襲，橘紅混合深紫，彷彿是罈愈沉愈香的美酒，有著美麗的顏色和漂亮的名字。拉比於是抬望眼，一路上都盯著天空的色彩在行走，也不怕自己踩著或撞了什麼。表情有點漫不經心。
據神田優同學用刻薄的言詞求證過原因，答案是拉比正在享受生活。
「童年我們無時無刻不在享受，因為無聊，也無憂無慮。根本不需要想什麼。現在的我們哪有時間去仔細觀察呢，所以想起來才會格外懷念吧。」
「所以做了就不會懷念童年嗎？」神田優問。
「不，現在做了當然是為了在未來懷念此刻啊。這樣子，『現在』不就顯得很有意義嗎？」拉比笑瞇了眼，表情果然是挺享受的。
──所以不管長多大，再抬頭看，也不會厭倦夏日午後的陽光。仍舊會懷念，仍舊感到溫存。就宛如，那是人生裡頭最美麗的事物。
神田優也跟著抬頭望天空。
的確那樣的顏色炫目得很美麗，像是有什麼要燒起來似的。
……只是沒有人看路的結果是，忘了在該轉彎的地方轉彎，最後兩人雙雙撞上了爬滿藤蔓的圍牆，反倒成了這年夏天最深刻的回憶。
一直到事後很多年，還是會重複被拿出來吵嘴。
至於有什麼意義？誰知道呢。
真有改變，也不過是神田優再也不理會拉比那套享受生活的理論罷了。
於是兩人繼續在每一年的夏日午後，在樹陰，在斜陽，在不開燈的教室，為了一些無意義的小事情而爭執。
年復一年。
02 night , firefly , secret place ,date , you and me
他們約在橋邊，在夏日黃昏染豔了天空的時候。亞連整了整衣領，正經八百地站在橋邊，等待即將前來赴約的女孩子，利娜莉。
利娜莉是這個年紀每個男孩子心上的一塊肉，溫柔的笑容和甜美的長相，還有那親切和藹的處事態度，她簡直是所有人心中的女神。哪怕是女孩子也很喜歡她。這樣的利娜莉在某一個夏天的下午約了她的鄰居亞連，一起到附近的樹林裡看螢火蟲。
亞連想起了那時的景況。
當時他正背著書包走向自家前院圍籬的小門，聽見有人喚自己的名字。轉過頭，是隔壁的利娜莉。她兩手撐在家裡及腰的圍籬，微微傾身出來，微笑著問他，「亞連君，一起去看螢火蟲好嗎。」
那時是午後三四點。午後的南風徐徐拂來，揚起她墨綠色的髮，而她紫色的眸子彷彿有水在流轉著，盈盈柔波。亞連覺得彷彿會有幸福的小舟緩緩駛過似的，臆想她坐在船尾，雙腿斜併，腰桿挺直，目光則放在逝去的流水，還有川邊的柳枝。一切於薰風中搖擺，帶著些黃暖的色調。
見他恍神，她微微偏頭，又問了一次，「亞連君，一起去嗎？」
他連忙應好，慌亂之餘書包落到了地上，裡頭的書灑了一地。利娜莉噗嗤一笑，連忙推開了院子圍籬的門，跟著蹲下來幫他收拾散落的書冊，手上動作著，還不時偷笑，為了男孩的靦腆還有可愛的粗心。
「真是太麻煩妳了，利娜莉……」亞連連忙道歉，赧紅的臉不敢抬起來，感覺有點氣虛於是連聲音都弱了不少，變成嘴裡的喃喃低語。
「不會。」她只是笑著，他將手裡的書收整疊好，然後整疊遞還給他。接著她和他一起站起，只是說了句，要準時到喔。
於是此刻亞連站在橋頭。
不只是 Be punctual，自欺地想著反正下午也沒什麼事的他硬是提早了一個小時到，一邊背誦著下星期一英文課堂小考內容的單字，直到站在約好的時間快到了，天空被一片紫橘色漸層給刷過，才在變得有些昏暗的夕光中闔上寫著英文單字的小冊子，隨手拽進了上衣胸口的口袋。
他雙手環胸，站在橋墩。夕陽來自後方，那讓流動的河水反射的冉冉金光此刻也灑得他淺色的髮一片金黃，並在他身前落下了一個等待著的影子。
一會兒後影子追加一個。那影子有著漂亮的雙馬尾，而它的主人正側首看他。
「等很久了嗎？」她問，看得出來等待的人已經久立。
「沒有。」他將手舉在胸前，連忙搖頭。表情顯露一丁點的慌張，看著對方只是一勁微笑等待說出事實的自己。所以他最後只是小小聲說，「讓女孩子等是紳士的行為。真的、真的沒有等很久啦。」
他輕咳，「……我是抱著利娜莉隨時都要來的那種心情的等著的。」
「謝謝。」利娜莉笑弧加大，然後她轉向樹林的方向，「我們走吧。」
接著兩個人一起往樹林的方向走。他們沒有牽手，只是並肩，不過亞連還是覺得有點靦腆不安。所以他盡全力想轉移注意力。
想些什麼來著。今天，看螢火蟲……
啊，更小的時候不也做過這樣子的事情嗎。和鄰居的小孩們一群人，左手提著抓獨角仙的觀察箱，右手拿著網子，一群人浩浩蕩蕩闖進樹林，在媽媽會拿棍子出來抓家裡頭好動的小朋友回家的晚餐飯後。
那個時候的男孩子簡直是天不怕地不怕。所以拐了隔壁家乖乖在院子看花的女孩，再和約在橋敦旁號召來的好弟兄們集合，全員到齊之後就一股腦子跑到樹林裡頭去了。
之後，抓了一大堆在夜裡亮晃晃的螢火蟲，一路像是提著燈籠一樣抓著觀察箱在樹林裡開啟了派對，又唱歌又跳舞的，氣氛超熱絡，玩得超瘋。
所以洋溢喜悅的大伙最後回家也還像逛大街大剌剌的，然後理所當然就會被等待已久的媽媽軍團愛的鐵拳伺候，全軍覆沒。（僅限男孩子。）
喔，其中亞連比較不一樣，他都是被爸爸訓話，因為他和身為博士的爸爸一起住。不過有的時候會被那個外面欠債來無隱去無蹤的叔叔代替教訓。
……那個叔叔那算是童年極不美滿的一部分。
想到後來原本很快樂的心情又盪了回來。
一回來臉上的熱氣指數又繼續上衝。
──喔喔喔！旁邊的利娜莉好近，而且身上還有洗完澡枝後淡淡的沐浴乳的花香！糟了再這樣遐想下去可能會被科穆伊那個妹控幹掉。
克制。亞連深呼吸，連續做了好幾個吐納。慶幸是進了樹林，所有害羞都成了秘密，在陰暗的樹林裡玩著高明的捉迷藏，不會被任何人察覺。而彷彿在找尋躲起來的尷尬，風在黑影幢幢的樹林裡來回逡巡，發出細微的呼聲。像在問，在哪裡。
一會後連同靜下來的羞赧，風放慢了速度，在較深處的林子，繼續持續夏夜裡的無語飛行，如旅者般閒適地遊蕩著。
亞連漸漸適應了樹林裡的微光。所以即使是一丁點的光源也可以很清楚察覺了。他左右張望，陸續找到了幾隻在樹叢上低飛的螢火蟲。
才想著要過去看著仔細，利娜莉已經攬過他的手帶著喜悅驚呼，「亞連君，在那邊。」她快樂的聲音洋溢在夜空，不需去看就可以想像她此刻的表情會有多興奮。他想著，那是即使閉眼也可以清楚描繪的，重要的事物。
所以他只是笑著說，是啊。
然後兩個人就半跑半走地接近那些迷人的螢光。
「看，這個。螢火蟲停在我的手上。」
亞連舉起手指。那上頭的螢火蟲正發出著漂亮的光芒。點亮了他的臉龐，以及利娜莉的。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發出了讚嘆。全心全意被那種美麗的澎湃給洗禮。
他偷偷瞧著她，藉著螢火蟲的光芒看清楚她美麗而靜謐的表情。那面容彷彿天使般安詳，最溫柔的天使。
利娜莉是所有人的天使，亞連曉得。不過就這一個瞬間，天使的笑容只有他專屬。像是這樣令人振奮的事情，讓他不禁笑了。
後來兩個人又往比較深的地方走，那裡中央有一塊草皮，所以上面可以看到一輪夜空。夏日夜裡的星光點點。
亞連他們住的地方比較鄉下，夜晚少了城市的燈光以及車子所排放的煙霧，夜空的星星很大，而且很明亮。就像童話書畫的那樣。
他們的週遭圍繞一大群的螢火蟲。這樣的光景反而有點像是兩個想採星星的孩子，佇立在墜滿星光的原野上。螢火蟲是從天而降的星星，在原野上舞動著。迴旋著人類無法命名的舞步，難以形容的美麗；而那難以形容的澎湃，卻也清淺如水。
他們就這樣坐了下來，有時望眼滿空星輝；有時則看著漫遊著的，落下的星星。
稱之為夏日閑情。
在樹林裡是沒有時間的，夜色漸濃，但改變不大。所以不想遺失時間，就得靠手腕上的手錶。約莫一個小時之後，利娜莉提起手腕看錶，然後兩人決定回去。循著原路，漸漸遠離了那夢幻般的星光。
最後出了森林卻看到橋邊蹲著一個頂眼熟的人。
「科科科穆伊先生？」驚恐。
「欸？大哥？」
聞聲，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蓋科穆伊也。
「利娜莉──哥哥不會把妳交給亞連那個臭小子的。要看螢火蟲哥哥可以陪妳來啊！」撲進妹妹懷裡的哥哥淚目。
「但大哥你今天不是有研習活動嗎？」利娜莉安撫地拍拍大哥的頭。乖。
「全世界只有利娜莉最重要！」研習活動也是亞連的共犯！邊說科穆伊邊向一旁的亞連擺出張牙舞爪的怨婦樣。
都幾歲了這個男的。一旁的亞連只能默默點點眼，連吐槽也懶了。他只是看向天空，天空裡依然是星光點點，但卻和樹林裡看到的景色迥異。
……或許是那時氣氛極佳，天上地上都有星光，又，利娜莉坐在身邊，簡直就像夢境般吧。
「喂，亞連，今天還真是便宜你了。」忽然有人從後頭攬了過來，亞連定睛一看，錯愕地喚出來人的名字，「……拉比？」
「唷。」拉比笑嘻嘻的，後頭還跟著神田優和幾個鄰居的男孩子。
於是亞連連問都不必就知道是哪個愛妹心切的哥哥在他們家附近鬧得驚天動地，把他和利娜莉的約會搞得人盡皆知。他只能乾笑三聲。
「不過亞連，接下來你就沒機會囉。基於公平起見我們會請求每個人都和利娜莉單獨約會一次然後才再輪到你呦。」說這句話的是一旁男孩中的一個。大伙兒都笑得怪機車一把的。「而且亞連你知道，利娜莉不會拒絕。」嘿嘿。
亞連徹底無言了。這些傢伙……
「不過集體的活動亞連還是可以參加啦。好比說，河邊抓魚還是爬山什麼的……」一旁的拉比連忙安慰他。
「……我知道了。」嘆了口氣，亞連看著安撫撒嬌大哥的利娜莉，她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孩子。
她總是帶著笑容，是所有人的天使。所以也理所當然，她的週遭總是圍繞著很多的笑聲，很多的人。每一天都如此熱鬧，每一天都如此歡愉。
──而未來嗎。未來也是。
忽然他看到利娜莉轉過頭來，用唇語說，下次再一起來看螢火蟲吧。他輕點頭回應，於是利娜莉也笑著點頭。
悄悄的，在沒被他人察覺的情況約定了。
這是只屬於他們的，小秘密。
所以未來，是的。
未來也會是如此快樂的，每一天。
放在一起除了看起來版面比較氣派以外，在寫之前就覺得兩篇性質似乎很接近，擺在一起應該會有一種特別的風味，所以決定一次解決兩篇指定。
老實說兩篇都是沒什麼特別靈感想寫的東西，所以能同時都完成是相當奇蹟的一件事。基本上阿鮮的五十指定本來是打算每篇兩千字左右，兩篇即四千。
不過爆炸了：Ｄ
這次走的是全清水路線。兩篇皆為架空，基本上時空背景是相同的，大家是青梅竹馬。只是故事錯開了，也沒有特別加以連結。
大概是這樣。總之，我寫起來很開心，希望大家也看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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