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風吹過原野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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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原野〉番外

她來到這個原野，在充滿微風的下午。隱約有些傷悲她不懂，於是想理解。

有種十分熟悉的霧氣盤據自己的眼睛，她伸手抹去，手心一片潮溼。

……哭了嗎。為什麼，是為這陣風感到難過嗎？

「風，你在哭什麼？」

忽然很想問出口。雖然……心中似乎有一點點明白原因──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她該明白些什麼？

風勢忽然強了一些，又彷彿不存在似的消失。然後她面前出現個長得十分漂亮的男人。她的目光再也離不開他。

忽然記憶中有什麼東西與現在重疊了。

「小羔羊？」

男子有些迷惑，他用種飽含期待，卻怕眼前只是幻影的口吻對她開口。

「……我不是。」

只是，壓根沒聽過的名字卻在心中染上一抹感動。忽然間，她的心似乎為了男子的聲音而劇烈跳動──她該認識他嗎，是嗎？

男子的表情帶點：「果然如此。」他苦笑著，那笑容狠狠揪疼她的心。

「欸……這樣吧。如果可以，就把我當成那個女孩，好不？」不想再看到男子那落寞的表情，她甜甜地對男子笑著提議。

「我的名字叫乙珜，你的呢？」她是個風精喔。

「我嗎？風玉子。」男子嘴角微彎，朝她有禮的一笑。令她有種感覺，男子不會將自己當成那女孩，同時也不會告訴她有關那女孩的一切──緊緊鎖著，那有著女孩的回憶大概是他唯一想守護的東西。

接著她眼中又都是氤氳水氣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在呼應這一切感動。她好像能理解風和女孩間的一切。

風有些訝於她眼中的淚水。這女孩，其實和小羔羊長得一點都不一樣。她有著一頭米色的短翹頭髮，褐色青澄的眼睛，但小羔羊的髮色以及眼眸，都是黑色的。但他卻將兩人的身影疊在一起了。

是因為嘴角那份純真的笑意嗎？

還是──

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小羔羊眼中的自己。

眼前的女孩沒有小羔羊的美麗，沒有小羔羊和他的愛戀，沒有小羔羊總是對他的全心全意，卻令自己想起小羔羊的美麗、小羔羊和他的愛戀、小羔羊總是對他的全心全意。她讓他腦海中的小羔羊瞬間清晰了幾倍。失去小羔羊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然而眼前的她卻讓自己覺得小羔羊好像沒死，還在自己面前笑著。

「風，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喔！」小羔羊笑著，眼前的女孩也笑著。

──儘管她不是她，兩個人卻緩緩在腦海中重疊。

乙珜同時哭著又笑著。

她還沒釐清自己的情緒，卻看到眼前的他也是又哭又笑的。

吶……他一定懂吧？一定懂為什麼她看著他，漸漸湧上重逢的喜悅。她的腦海裡，越來越多思念，以及一些不該屬於自己的思緒。

他是誰？他們上輩子是不是有一段際遇？而他們這輩子是不是註定要相遇？那為什麼……讓她在這世界沒有目的地流浪的一二百年，才讓她來到這地方？

「變成風，就能和風在一起了……」

耳際突然出現一個甜甜的聲音，用訴說夢想的聲音，說著──如果不能化成原野的泥土，看著風……那是否，可以轉生，化成和所愛的他一樣的風呢？能嗎？

朦朧中有個模糊的影像出現在腦中。那是個女孩。女孩甜甜的笑容和自己很像，又有些不太一樣。女孩多了一分被愛的甜蜜。

她很快樂嗎？那麼，為什麼那希冀聽起來，很像這愛戀是悲劇結尾的呢？

可心中卻響起反駁自己的聲音。「這從來都不是個悲劇！我從來都不認為這是悲劇，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有什麼東西覺醒了。

她想起了些什麼。

風以及小羔羊。

他，還有她。

不再忘記。

這輩子……她不會再丟下他。